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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清真观提点余复初 元末明初 · 谢应芳
七言律诗 押虞韵 出处:龟巢稿卷十七
祖饯昔年诗最好,客来今雨话玄都。
步虚坛上三花树,读易窗前九节蒲。
恬养气同龟息静,清修容胜鹤形癯。
儒林老友袁真士,曾道区区折简无。
北伐上疏 东晋 · 庾翼
 出处:全晋文卷三十七
季龙年已六十,奢淫理尽,丑类怨叛,又欲决死辽东
皝虽骁果,未必能固。
若北无掣手之虏,则江南将不异辽左矣。
臣所以辄发良人,不顾忿咎。
然东西形援未必齐举,且欲北进,移镇安陆,入沔五百,涢水通流。
辄率南郡太守王愆期江夏谢尚寻阳太守袁真西阳太守曹据等精锐三万,风驰上道,并勒平北将军桓宣扑取黄季,欲并丹水,摇荡秦雍。
御以长辔用逸待劳,比及数年,兴复可冀。
臣既临许洛,窃谓桓温可渡戍广陵何充可移淮泗赭圻,路永进屯合肥,伏愿表御之日便决圣听,不可广询同异,以乖事会。
兵闻拙速,不闻工之久也(《晋书·庾翼传》)
表免武陵王晞 东晋 · 桓温
 出处:全晋文
体自皇极,故宠灵光世,不能率由王度,修己慎行,而聚纳轻剽,苞藏亡命,又息综矜忍,虐加于人,袁真叛逆,事相连染,顷日猜惧,将成乱阶,请免官,以王归藩,免其世子综官,解子㻱散骑常侍(《晋书·武陵王晞传》)
重修顺祐王庙碑 唐 · 孙处玄
 出处:全唐文卷二百六十六
夫视之不见。
听之不闻。
理邃杳冥。
事归寥廓。
神之体也。
阴阳授质。
天地表形。
妙万物而见情。
滋百宝而见性。
神之用也。
有用有体。
然后镜穷达而通吉凶。
惟深惟几。
然后系幽明而极变化。
润州城荆王神庙者。
汉高帝之从父兄也。
唐之裔。
丰谷之灵。
钟三才而秀出。
应五运而挺生。
夫其文足化成。
武堪静难。
慷慨奋发。
伺风俟时。
兆示玉鸡。
灾成金□泣三灵之罢眷。
悲九服之无依。
波震尘飞。
乱海岳而腾气。
龙兴虎啸。
乘风云而扇威。
于是九四犹疑。
三千未附。
代谋于应响之地。
垂命于容发之间。
王洞晓龙韬。
宏开鸟翼。
星流电激。
鹗视鹰扬
一麾而获马欣。
三捷而强彭越
寿春周殷之众。
垓下项籍之功。
取临江若拾遗
分旧楚犹摧朽。
深谋出于不代。
异绩崇于一时。
周邵未之方。
桓文安足比。
致君尧舜
拯俗阽危。
大启荆宇。
爰藩汉室。
富陵之衅。
蝉蜕道穷。
变通古今之迹。
是非茫昧之理。
遗灵宅此。
历代攸钦。
自昔二千石临郡。
未尝不先致飨而后莅职。
刺史东平毕构
亲为祭文。
刺史京兆韦铣
手荐酺醢。
司马上谷成敬
高明下济。
禀乎刚克之威。
俊乂称贤。
当彼在官之誉。
抑扬治道。
含吐艺文。
温恭俭逊总其枢。
正直廉清充其用。
聿从乌府
来佐凤江。
万里表最。
三台虚伫。
而尚澄襟静室。
揽辔中逵。
藏往知来。
诚为易道。
穷高极远。
不昧周经。
言钟化牝之符。
克信怀珠之术。
慨祠堂之褫落。
悲厥迹之堙讹。
乃命众工。
精求班匠。
旋加刻削。
广事雕锼。
同有子之追写仲尼
左彻之共朝轩帝。
精诚通于至理。
髣髴见于仙祇。
烟云气色。
似获严凝之助。
日月照临。
如增降鉴之象。
延偫峰于户牖。
绕浚壑于阶墀。
众圣尽臻。
百灵咸暨。
岂止一蛇为异。
双鲤见祥。
袁真托梦于太元。
邓艾通幽于司马。
不俟四天之位。
宁尸八部之荣。
威仪悉整。
箫管皆
由是人无天札。
岁靡灾异。
风雨调顺。
谷稼熟成。
一邦之氓。
其庆。
长吏颜元孙
旧德名家。
鸿才硕学。
性等玉壶之洁。
心同金奏之谐。
端右一州。
羽仪当代。
录事参军魏晰司功参军裴侑李眺等。
策名来仕。
清德莅官。
不亏基创之馀。
弥笃敬恭之操。
尽申明荐。
咸勖至诚。
未穷倏忽之游。
终保清澄之气。
安歌兮缓节。
縆瑟兮鸣篪。
始沐藻而祈恩。
便奠而降祉。
清光满室。
瑞气盈庭。
粤以大唐先天二年岁癸丑三月戊寅
甫功毕。
夫寂然不动。
感而遂通。
极乎幽赞之情。
招乎福谦之佑。
无方无体。
至变至精。
显道而列晬容。
兴物而崇清庙。
事通元妙。
光丽自然。
屏翰千载。
舟航万古。
式扬粹烈。
爰作铭云。
王兴起必有藩捍。
非独也周。
亦闻于汉。
于穆懿戚。
挺兹桢干。
拯溺救焚。
夷凶静难。
功成不处。
德盛无邻。
威同夏日
德侔阳春。
德盛伊何。
辅主惠民
功成伊何。
没代留神。
神道设教。
圣人所服。
得一永符。
乐天招福。
不行而至。
不疾而速。
利用靡穷。
聪明难渎。
欲达吾信。
词陈史祝。
袁真人祠 北宋 · 刘敞
五言绝句 押阳韵
绛节朝何所,白蜺空此堂。
神仙讵学得,客到彊焚香。
上庙堂书(论用兵河南。) 南宋 · 吴潜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七四、《履斋遗稿》卷四、《宋史》卷四一八《吴潜传》、《续宋宰辅编年录》卷一六、《宋元通鉴》卷一○九、《续资治通鉴》卷一六七
窃见金人既灭,我遂与彼为邻,法当以和为形,以守为实,以战为应。
自京襄首纳唐、邓之空城,继与彼合兵攻蔡,兵事一开,招纳浸广,调度浸繁,公私之积,遂至扫地。
目今湖襄间,米石之价为湖会五十券,百姓狼狈,死者枕藉。
加以征调夫丁,排门尽起,文移程督,急于星火,州县奉行,驱以重刑,自办赀粮,自备担索。
暨至信阳军前,运钱运米运攻具,凡往返于蔡者五六,死亡流离,冤声动地。
如科买物件,只常德一郡数月之间,敷下牛三百头、犁三千具、布三千疋、漆二千斤、獭皮五百张、纸甲三千副、布衲绵袄绵绔三千副、伞三千柄、纸一千万张、漆盏托一千副,其他项目,不可尽述。
所部诸郡,以是为差。
边城荒凉,从何取办?
不过分科之县,县分科之民。
以此徭人知省民之愁怨,渐有相挺作过者。
桃源百姓闻以起夫不均,几至啸聚,贼杀县令
两道生灵肝脑涂地,君门万里,无自彻闻。
夫所谓得地,不过荆榛之两城,所谓获殍,不过暧昧之灰骨,而吾之内地荼毒如此,边臣误国之罪不待言矣。
今又闻有以恢复之画进者,其说曰:天气方炎,鞑且北去,因其无备,疾取河南,抚其人民,用其豪杰,上自潼关,下至清河,画河而守,使鞑不得渡,则我备禦之势成而规恢之略定矣。
此其算计,可谓俊杰。
但揆事必先量力,图利必先审害。
为目前之谋,河南取之若易;
为后日之虑,河南守之实难。
盖自潼关而至清河,上下二三千里,非精兵十五万人,其守不固。
今吾兵备单弱,不知何所取办?
藉使招河南之强壮,杂以我兵,十五万众可以收凑。
然兵必资粮,人日食一升有半,则日用米约十二万石。
姑自九月置守,三月罢守,亦计用米八十四万石,不知何所取给?
藉使吾之事力可以趣办,然粮必须夫运,一人致远,其力可负七斗,八十四万石之米,非调一百四十万夫不可,不知何所取备?
藉使戍守之兵可以为耕屯之举,然非迟以岁年,未易就绪。
目前粮种、牛只、农具不知何所取用?
十五万众之屯,必须营寨,必须器甲,凡百征行之具,阙一不可。
不知何所取资?
淮民自丙寅荡析,疮痍未瘳,又自丁丑开边,逆全俶扰,官吏摧剥,城邑萧条,田里憔悴,衣不能盖体、食不能充口者十室而九。
今又重之以征调,万一民穷不堪,激而为变,如隋炀末年高丽之役不已,遂有贼《无向辽东浪死歌》者,将内郡率为盗贼矣。
此其大可畏者也。
或又谓我将通汴以运粮,夫汴废百年,溯流而上,水道浅涩。
今欲朝开汴而夕通舟,能及事乎?
且运粮于我地,犹有盗贼中梗、风水失亡之忧。
况出入敌境,舳舻数千,相衔而上,近则饥民张啄,远则强敌垂涎,忽有抄击袭夺,一尘上飞,吾舟中断,皆泥沙置之耳,果能保乎?
桓温伐燕,袁真能平谯梁,而不能开石门,遂致枋头之败。
韩滉京口运米至关中,是时天下为唐有,犹以五百弩从之,盗乃不近。
今日能为袁真者甚少,虽欲效韩滉不可得也。
无他,由乎敌境故也。
说者又谓金人南迁,力守潼关及沿河,尚持久一十二年。
夫金人以穷发北种,筋骨坚鸷,社稷所系,惟在于河,故集其百战之兵,尽其死力,如山不退。
每岁之,运柴取草,堆积河岸,昼夜燃烧,以防河冰之合。
其坚忍劳苦如此,虽中原之人不能也,况南兵乎?
鞑非人类,其言曰:你气力大则我投拜你,我气力大则你投拜我。
河南为彼所残破,而我瞰其后取之,彼必拥百万之众并力于我。
万一一处不牢,使彼得渡大河,则我之人心骇动,势将南奔,千里归师,其间可虞之事何所不有?
纵使关不失,河不渡,如金之前日,而蜀口有路,覆车甚明,如兔寻窝,如虎寻迹。
今蜀口诸关荡为平地,不可修复,设使修复,非费数百万缗不可。
赵彦讷虽号时英,得专制其事,然未及三数月,岂能遽复旧观,以塞此孔道哉?
此道不塞,诚使关不失,河不渡,彼反出吾之后,而荆湘先危矣。
不特河南不可守也。
彼之大兵在河北,彼之宣差在河南,我师一出,彼必告急于河北,健马疾驱,而列城之中为彼人受彼命者亦必自守。
我后有强敌,前有强城,此危道也。
李显忠尚以此取败,况李虎、王鉴辈乎?
若不幸而溃,精甲利兵、刍粮牛马,一切委弃,是又萧梁洛口之覆辙也。
彼自南向入吾土地,掳吾人民,知吾蓄积,慕吾繁华,盼盼朵颐,不过待衅而动。
今彼以和款我,我正宜亦以和款之,庶几少延岁月,急急自治。
而乃欲侥倖必不可成之事,以速立至之患,亦左计甚矣。
又况襄阃方议和而两淮乃进兵,邹伸之辈虽不识事体,冒昧远使,然以身蹈不测之渊,亦曰国事也。
彼独何辜?
而遽置之必死之地乎!
孝宗初年,锐意恢复,一日奏知高宗高宗云:「彼有胜负,我有存亡」。
孝宗耸然而退。
以此圣训,细加䌷绎,则今日之事岂可轻议哉?
列圣金瓯之业,傥以孤注一掷,实关宗庙社稷安危存亡,惟庙堂熟计之。
地理之疑(策问) 南宋 · 陈藻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一九、《乐轩集》卷八
人谓天文之学难于地理,地理之学实难于天文,何以言之耶?
天运一日而过周天一度,人能一岁而究心乎?
是则大略不逃乎吾之目中矣,是可坐而学也。
前辈谓不行万里,不能通杜子美诗;
司马迁之作《史记》,则跋涉经年,而后敢措笔。
是知地理之学为尤难也。
古今郡县更置,分并移易,又或远近山川,名号相类,经史传注稍不加审,则舛误实多,而后学寻究,能无病焉?
试尝以三国、六朝观之。
蜀蒋琬请徙屯涪,非今之涪州欤?
说者又以涪县地实今之绵州,盖《华阳国志》有曰涪去成都三百五十里,东北之要,而《郡县志》之述是州,则其去成都之里数与均,而亦曰为东北之要冲,且有西临涪水之言。
然则所谓涪者,果绵州非欤?
又有马谡败于街亭者,则南郑是也,《寰宇记》及《兴国图经》皆载之矣。
谈者又以为方是时也,亮已攻祁山,而天水等郡皆响应,岂有遽还南郑而与张合战耶?
李吉甫著于秦州陇城县,而所谓街泉亭者是也;
政和《舆地记》亦以此有街泉亭焉。
然则果南郑欤?
陇城欤?
赤壁蒲圻欤?
汶川欤?
《郡县图志》者,李吉甫之所作也,谓汶川之县西八十里崖有赤色,居人因以目为曹公败处,盖误也,果然非欤?
凡此皆可疑也。
晋袁真攻谯梁,以开石门,考之地理书,其淮汉之北石门非一,有在解县者,有在慈州者。
说者以晋师至卫县而还,是不及解、慈之境也。
《元丰九域志》以为当在今之东平府,齐侯、郑伯所盟之地,果然欤?
庾翼襄阳,使桓宣进击李罴于丹水,今怀州泽州皆有丹水,又商州上洛,则丹水之所自出。
然汉之丹水县则实今邓州之境,所谓丹水镇是也,以是为、罴所战之处,然欤?
是亦可疑者也。
刘牢之等之所据碻磝者,晋季毁于河水,宋元嘉之所城者,则今郓州阳谷,非东郡荏平,为今博州聊城者欤?
此地易而名存,得无疑欤?
其信然欤?
吕蒙所筑濡须坞者,既以为和州含山县,又以为在巢县,则今无为军也。
或以为在两邑之间,则二州之图经皆有其名,其果然欤?
宁使人无疑欤?
幸参订焉,毋谓难于天文而略之也。
道德真经集解序说淳祐六年十二月 南宋 · 董思靖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八八
《史记》列传曰:「老子者,楚苦县濑乡曲仁里人也(苦音怙,县本属陈,因楚灭陈,故属楚,即今之亳州真源县也,濑或作厉。杜云:濑水出其西,故以名乡。)姓李氏名耳字伯阳谥曰聃,周守藏室之史也。
孔子盖尝适周问礼焉(《礼记·曾子问》郑氏注曰:「老聃,古寿考者之号,与孔子同时。」疏云:「老聃,即老子也。」《说文》云:「聃,耳曼也。」《后汉·窦章传》注云:「老子为守藏史,复为柱下史。」《道藏玄妙玉女内传》其略云:玉女自九天降为天水尹氏女,适李灵老君,于殷阳甲十七年乘日精化流珠入玉女口中,已而孕,历八十一年,以武丁九年降诞。文王西伯时召为守藏史。故《论语》郑玄注云:「老、彭,商之贤大夫也。」疏云:「老是老聃也。」武王时迁为柱下史成康之时尚为柱史昭王时乃去官,故魏明帝《赞》云:「为周柱史,经九百年。」唐博士吴扬昊云:「既生商日,复仕周时。计其始终,乃历千载。」此皆举其成数也。按《实录》云:自商武丁九年周赧王九年升昆崙、还紫微上宫之时,计九百九十六年。《史记》曰:或云百六十岁,或云老子在代二百馀年,乃入流沙。此以孔子时人斟酌其岁数,不能知其实,所以每事言「盖」言「或」,及云「莫知所终」。)
故《家语》云:孔子谓南宫敬叔曰:「吾闻老聃博古知今,通礼乐之原,明道德之归,则吾师也,今将往矣(有「良贾深藏若虚,君子盛德容貌若愚」等语,于是孔子发「犹龙」之叹。按《混元实录》:昭王时出关,穆王元年中夏平王东迁复出关,至西海校仙再还中夏,此问礼及五行等事,乃敬王十七年也。)」。
老子居周,久之不得以行其道,乃去周,寻欲西化异俗,至函谷关关令尹喜曰:「子将隐矣,彊为我著书」。
于是老子乃著书上、下篇,言道德之意五千馀言而去,莫知所终尹喜字公文盩厔县龙乡闻仙里人也。少好坟索,善天文秘纬,尝结草为楼,仰观乾象。康王朝为大夫,后召为东宫宾友,昭王时因瞻紫气西迈,天文显瑞,知有圣人当度函谷关而西,乃求出为关令,王从之。至关,乃曰:「夫阳数极九,星宿值金,岁月并王,法应九十日外有大圣人经过京邑。」先敕关吏孙景曰:「若有形容殊俗,车服异常者,勿听过。」预斋戒,使扫道烧香以俟。是时,老君昭王二十三年五月壬午驾青牛车,薄版为隆穹,徐甲为御将,往开化西域至七月十二日甲子,果有老人皓首聃耳,乘白舆,驾青牛至,吏曰:「明府有教,愿翁少留。」乃入白喜,即具朝服出迎,叩头邀之。老君逊谢至三,尹曰:「去冬十月,天理星西行过昴,今月朔,融风三至,东方真气状如龙蛇而西度,此大圣人之徵。」于是为留官舍,设座,行弟子礼。乃辞疾去官。十二月二十五日奉邀老君归其家,二十八日,授以五千言至次年四月二十八日,于南山阜辞决升天,戒以千日外寻吾于青羊之肆,至二十七年会于蜀李太官家。是时诸天众仙浮空而至,老君乃敕五老上帝等授《玉册金文》,赐号文始先生,位为无上真人,赐紫服、芙蓉冠等,从游八纮之外也。)
谓之老子者,盖生而白首,亦以其修道而养寿也。
道德经》者,其文载道德之旨,而可以常由也。
《唐艺文志》曰:天宝中,加号《老子玄通道德经》云玄序曰:「夫五千文,宣道德之源,大无不包,细无不入,天人之自然经也」。班固载《老子传说》傅氏三十七篇,邻氏四篇,徐氏六篇,刘向四篇。杜光庭云:注者有《尹喜内解》,汉张道陵《想尔》,河上公《章句》,严遵《指归》,魏王弼何晏郭象钟会孙登晋羊祜、裴处思、苻坚时沙门罗什后赵佛图澄僧肇梁陶弘景后魏卢景裕刘仁南齐顾欢灵仙人、秦杜弼、宋张凭梁武帝梁简文帝、张嗣、梁道士臧玄静、孟安期孟智周、窦略、陈道士褚柔、道士李播、刘进唐魏徵傅奕、杨上善、贾至王光庭王真仙人、胡超道士宋文明尹文操、韦录、王玄辨、尹愔徐邈、何思远、薛季昌、王鞮、赵志坚、车惠李荣黎元兴、张慧超龚法师、任太玄、申甫张道成玄英、符少明。《唐艺文志》又有安丘望之、湘。逸其姓、程韶、王尚、蜀才、袁真、释惠严、惠琳、义盈、梁旷树、李允愿、陈嗣古、冯廓、玄景先生、杨上器、韩杜、贾大隐辟闾仁谞刘仲融、王肃、戴诜、玄宗卢藏用邢南和、冯朝隐、白履忠尹知章陆德明陈庭玉陆希声、吴善经、孙思邈李含光,凡四十家。而藏中所存李约、贾清夷、王顾杜光庭等,皆唐人,且不著于志,始知所录犹有未尽,惜名存书亡者十盖八九。河上公分八十一章以应太阳之极数,上经三十七章,法天数奇,下经四十四章,法地数耦。刘歆《七略》云:刘向定著二篇,八十一章,上经三十四章,下经四十七章。而葛洪等又加损益,乃云天以四时成,故上经四九三十六章,地以五行成,故下经五九四十五章,通应九九之数。清源子刘骥曰:「矢口而言,未尝分为九九章也。」严遵以阳九阴八相乘为七十二,上四十章,下三十二章。王弼合上下为一篇,亦不分章。今世本多依河上章句,或总为上下篇。广川董逌云:「唐玄宗既注《老子》,始改定章句,言道者类之上卷,言德者类之下卷,刻石涡口庙中。」玄宗《释题》云:「道者德之体,德者道之用,经分上下者,先明道而德次之。」然其末又云:「是知体用互陈,递明精要,不必定名于上下也。」江袤云:「余昔于藏书家见《古文老子》,次序先后与今篇章不伦,亦颇疑后人析之也。」玄宗司马子微三体写本,有五千三百八十字。傅奕考覈众本,勘数其字,云:项羽妾本,齐武平五年彭城人开妾冢得之;安丘望之本,魏太和中道士寇谦之得之,河上丈人本,齐处士仇岳传之。三本有五千七百二十二字,与韩非《喻老》相参。又洛阳官本五千六百三十五字,王弼本五千六百八十三字,或○六百一十,或三百五十五,或五百九十,多少不一。《史记》云五千馀言,但不满六千,则是矣。今云五千文者,举全数也。彭㭒《皇宋集注》有政和御注、道士陈景元、司马温公苏文定公辙王荆公安石王雱陆佃刘概刘泾、仙姑曹道冲、马蹄山达真子、了一子、李文和陈象古、叶梦得、清源子刘骥朱文公熹黄茂材程文简公大昌林东邵若愚。而倪文节公思、高士徐知常等注亦未尽录。)
大抵老子之道,以清净无为自然为宗,以虚明应物不滞为用,以慈俭谦下不争为行,以无欲无事不先天以开人为治,其于治身治人者至矣。
如用之,则太古之治可复也(《前汉·艺文志》云:「道家者流,秉要执本,清虚以自守,卑弱以自持,此君人南面之术也。」欧阳修《崇文·总叙》云:「本清虚,去健羡,泊然自守,故曰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虽圣人南面之治不可易也。」)
以其所值之时,俗尚文胜,淳朴之风无复存者,而老子纯素之道,与时偕极,必待感而后应,故不得位以推是道于天下,盖知夫时数之有所忤也。
然终不能恝然于其道之无传,是以有教无类,且而眷眷于西方之异俗,则其悯当时、虑后世之心何如哉!
犹幸斯文不坠,故西关伺驾,东鲁见龙,而书与言之尚存也。
河上丈人、黄石公、乐臣公、盖公之徒,盖能究其旨而体之,敛厥用于一身,则在我之天下已羲皇矣。
及其道之有所授,则孝文以之为君,子房以之佐汉,曹参以之相齐,果能通一脉于苛秦之后,吁!
亦验也。
然使又有进于是,如其人羲皇之,则羲皇矣。
或者见是书词意含洪宽大,而不知致察于虚极静笃之时,存乎体之至严至密者,以为庶政庶事之本,乃徒务为闷闷若昏之量,而习弊反堕于优游姑息,遂有清虚不及用之讥,故不经而子视之。
呜呼,惜哉文中子曰:「清虚长而晋室乱,非老子之罪也。」朱文公曰:「晋时诸公只是借他言语来盖覆那灭弃礼法之行耳,使其心下污浊纷扰,如何理会得老子底意思。」《旧唐书·宪宗纪》李藩对曰:「《老子指归》与六经无异。」唐兵部李约云:「世传此书为神仙虚无言,不知六经乃黄老之枝叶尔。」故太史公论大道则先黄老而后六经,不为无见也。)
是经大义,固已见于诸家,然或病其无所折衷。
仆昏蒙晚学,过不自量,辄采摭诸说,亦间出己见,以补一二。
或诠其文,或逗其意,附以音释,订以异同,图便观览,庶日益日损,而契言外之旨于绝学无忧之地也。
或谓微言隐诀,多寓其间,故以首章有「无为」,在二丹则神气水火也,「虚心实腹」,则炼铅之旨,「用兵善战」,则采铅之方,「冲」字从水从中,乃喻气中真一之水,「三十辐共一毂」,为取五藏各有六气之象及准一月火符之数。
如斯等义,今皆略之(或者盖谓无者地二之火,有者天一之水,故举《潜通诀》云「两无宗,一有灵,化妙难窥」,及以知白守黑为金水之说。然此乃大丹之法,准《易》象法天地,以日魂月魄为药物,则《神农古文龙虎上经》三十六字,西汉淮阳王演《金碧要旨经》、东汉魏伯阳《参同契》、唐元阳子《金碧潜通诀》等是其法也。如《混元实录》云:「老君先授尹真内外二丹之术,然后告以道德之旨。」则是不以丹术杂于本经明矣。又曰:「三一九思,内修之要也;九丹金液,外炼之极也。」故所授太清诸经则专言金液外炼之事,然与前所举大丹之法亦少异。后辈见其有坛炉鼎灶之设,乃以灵砂金石等为外丹,殊不知后天有质阴杂非类之顽物,服之令人多躁失明,而且不悟其非也。或者又曰:无者神也,有者气也。乃以「有无交入为丹本,隐显相符是水金」,及「黑中有白为丹母,虚心实腹义俱深」,「三十辐兮同一毂」,等诗为證。此虽皆用经中之语以为诀,然其说自成一宗,盖内丹之法也。若尹真所受三一九思等法,虽曰内修之事,然与内丹源流亦自不同。大抵道法经术各有指归,不可以一书而兼尽诸家之义,茍强引而合,皆傅会也。)
何则?
性由自悟,术假师传。
使其果寓微旨,亦必已成之士,口授纤悉,然后无惑,区区纸上,乌足明哉!
况是经标道德之宗,畅无为之旨,高超象外,妙入环中,遽容以他说小数杂之乎!
白乐天云「元元皇帝五千言,不言药不言仙,不言白日升青天」,亦确论也苏文忠公轼奉诏撰《储祥宫碑》,其大略云:道家者,源本出于黄帝老子。其道以清静无为为宗,以虚明应物为用,以俭慈不争为行,合于《易》「何思何虑」、《论语》「仁者静寿」之说。自秦汉以来,始用方士言,乃有飞仙变化之术,黄庭大洞之法,木公金母之号,太乙紫微之祀,下至于丹药奇技、符箓小数,皆归于道家。尝窃论之,黄帝老子之道,本也;方士之言,末也。得其本而末自至。)
噫!
修之身,其德真,以至天下,其德乃普,非二本也。
学者果能得一而有以贯通,则所谓杳冥之精,恍惚之妙,实昭然于守中抱一之中,而玄牝之机,橐籥之用,莫非道之所为也,惟深造自得者知之。
淳祐丙午腊月望清源天庆观后学圭山董思靖书。
按:《道德真经集解》卷首,正统道藏本。